Never Satisfied

A面(十九)

十九


L按了门铃,钟点工过来开门。看到他还挺高兴,招呼道:“林先生,我要下班了。吃的喝的厨房里都有,先生他们在打游戏。”

L连忙道:“好的好的,我自己来,你下班吧。”

他把行李丢在一边,径直进了厨房。

餐台上摆满了吃的,中餐西点都有。灶台锅里还温着东西,香气扑鼻。看来是准备通宵的样子。

L叹了口气,挑了几样自己爱吃的,埋首大快朵颐起来。

吃到一半,他觉着不对,一抬头,W正站在门口看着他。L捂着胸口道:“卧槽!你能出点声吗!”

W没回。

他走进厨房,打开冰箱拿出瓶啤酒,才道:“来了也不打声招呼。”

L鼓着腮帮子道:“饿了。飞机餐贼难吃。你先去玩,我吃完过来。”

W开了酒在他身边坐下,“要吗?”

L摇了摇头,“你饶了我吧,等会还得陪他们喝。”

W听了这句亲疏有别的话,顿时高兴起来,嗤笑道:“还是不是东北爷们了,这点酒量!”

L指给他看自己的两个黑眼圈:“两个晚上大夜!要不是你死乞白赖的,我就回去睡觉了。”

“我死乞白赖?”W喝了口酒道:“爸爸这是带你见世面,有没有良心。”

L知道他要讨口头便宜,懒得和他争,从善如流地道:“是是,我没有良心。”

W笑了一声。

“明天中午有没有事?”

L打着哈欠道:“你让我睡饱了就没事。”

W有淫心,听在耳里不觉心中一荡。他拿手指着L警告道:“你别撩我。”

L本来并无他意,被W这么一曲解,脸上不禁微微发烫。他掩饰性的揉了揉脸,道:“瞎说什么。”随即想到W上次问他的问题,那点羞赧又变成轻微地恼怒。

他把自己的盘子收了,问:“什么事?”

“有个饭局,一起?”

L听他说的是正经事,就收了乱七八糟的心绪,想了想问:“都有谁?”

W把知道的几个人的名字报了一遍。

L把盘子放在碗架上沥水,揩干净手又问:“你想接过影业这块?”

W道:“暂时还不想,也还到不了我手里。但是行业相通,人都是那些人。”

L和W去过一些局,但都是W的朋友,这种纯商业的还是第一次。再说又和W家里影业扯上关系,他有点犹豫地道:“我和你去,他们怎么想?”

W露出几分颇为无赖的笑容,道:“少奶奶。”

L恼道:“你还能不能聊天了!”

“总有人那么想。”W双手盖着瓶口,下巴磕在手背上,盯着L道:“怕了?”

L一怔。

他沉默了一会,在W身边的椅子上坐下,叹了口气道:“你说得对,是我傻逼了。”

这一行里,怎么可能避开W家的影业。要是事事都想着避嫌,那也不用做了。

“去吗?”W又问。

L用一种英勇就义地腔调道:“去!”

W气得一把勒住L的脖子,使劲呼撸他的头毛,咬着牙道:“你什么腔调!我欠你吗!”

“哎哎,我好两天没洗头了!”L一手去掰W的胳膊,一手撑着桌子防止自己从椅子上掉下去。他挣不脱,只好软着声讨饶:“我欠你,是我欠你呗。”

W最受不了L这种服软的腔调,软得心里发颤,他把L摁在餐台上,恨不得就地办了他。

他贴着L的耳朵哑着声问:“你欠我怎么还?LGX,你怎么还?”

L的脸贴着餐台冰凉的大理石面,W灼热的气息喷到他耳朵里,他抖了一下,闭上眼睛低声道:“我现在还欠你吗?”

W心里一动,敏锐地捕捉到L话中有话,刚想追问,门外响起踢踢踏踏的脚步声,有人喊W,“老王?老王?你拿瓶酒怎么拿这么久?”

W放开L。

崔少探头进来,看到L,道:“哟,老林来了。什么时候到的,躲这干嘛。”

L直起身子道:“刚到,饿了,先吃点东西垫垫。要不然怎么喝得过你们。”

崔少笑道:“你就吹吧,你喝得过谁?”

W看着他俩贫,心里烦躁,恨不得把不相干的人都赶走。

 

L过去游戏室打了圈招呼,又陪着玩游戏。

有人想起来问W,“你上次问的那破问题,你问问小新呗,他们演员不是讲究观察嘛。”

M大神一缩脖子,差点空Q。连忙眼观鼻鼻观心,仿佛自己未曾提出过同样的馊主意——尽管他也不明白这主意馊在哪。

L看着W,笑着道:“你问了多少人啊?这么慎重。”

W被L笑得心里发毛。

他觉着L有点不对劲,但又说不上哪里不对。当下含糊地道:“瞎逼逼什么!”

那人未觉出有异,还在对L道:“从未见老王如此之羞涩,不知道是何方圣神,也不带来我们见见。”

L笑了笑,想接两句俏皮话,张了张嘴,却说不出来。

他手下操作失误,送了人头,连忙“哎哎哎”的叫唤起来,岔开了话题。

W本就不想聊这个,乐得转移话题。

他嘲了L几句,L没接腔。

W就觉得没滋味起来。

他心里不高兴,表现在脸上,大家都莫名的觉得气氛有点压抑。

又玩了两局,L实在困得撑不住,道:“你们玩,我去书房躺一会。太困了。”

W道:“你去客房睡吧,要是醒了想玩再下来。”

L想了想明天还有正事,也就没拒绝。

他把自己的行李拿进去,索性洗了个澡,想好好睡上一觉。然而闭着眼睛也不知过了多久,却死活睡不着。

心里有什么东西左突右挡地要往外冲。

他感到焦虑。又不知道为什么焦虑。只是辗转反侧,浑身都不舒服。

夜变得又静,又长。

所有的声音都被放大,身体摩擦被褥的声音都令人感到焦躁。

L怀疑自己是不是生病了。

他睁开眼摸了摸自己的额头,感觉不出什么。只好掀被下床,打算找支体温计测一下。

他房间里找了一圈没找到,想去找W问一声。推开门却发现W一个人坐在客厅里抽烟,屋子里静悄悄的没有人声。

W听到声音转过头看他。

屋里没开灯,W的目光带着冰凉的月色落在L身上。

L觉得心里的煎熬沸腾刹那之间安静下来。

它们齐刷刷静默地注视着他,狡诈的、不怀好意地诱他自己说出答案。

 

还能有什么答案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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